第84节

倒像是,怕他这个“好兄弟”跟他抢女人似的。

之前林榣对他表达倾慕时,林槐这个准未婚夫,可都没这么抓狂过。

沈知昼倒像是平时捉弄别人习惯了,这么一遭,闹得他心情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似的,顿时大好。

林槐请了个司机开车,他们的车子很快就穿透雨幕,开出去了。

他也随后跟上。

到达隔壁市需要七个小时左右,他打开导航仪,顺便打开了车内的空调。

当然了,放的是热气。

他能感受到,坐在后头的小姑娘投来的审视的目光,她似乎是怕他真的会开冷气冻她似的,还将那毯子朝身上拉了拉。

他笑着回头觑她一眼,唇一抿,又笑盈盈地看了看林榣,半开玩笑似地命令道:

“十点之后换你开。”

一五一十的语气,他还真没点儿想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。

林榣看到满面笑意的男人,先是满目温柔地看了眼她身旁的林栀,接着头一转,就那么刻板地命令她到时间了就换着开车,顿时就明白了,他刚才在林槐走后发出的诡异的笑声,来自于什么缘由。

——还能什么缘由?

不就是,喜欢吗。

林榣咬了下唇,横他一眼,答应下来:“知道了。”

现在时间是下午六点半。

到达目的地,要到凌晨了。

不知怎么,他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
出了市区,给陪同货车的阿阚和虎仔分别打去电话确认他们是否出发,得到肯认,他过去与他们会合。

晚晚坐在林榣身旁,一直都不太敢和她主动说话,她也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安静,姐妹俩同盖一条毯子,林榣靠在另一侧,支着头睡着了。

沈知昼也很安静,只顾着行车,也不回头与她们交谈一二。

偶尔接一两个电话,确认一下阿阚和虎仔他们的位置。

她稍一倾身,趴前头想跟他搭话,刚开口,他就说:“坐回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然打开车窗户给你扔下去。”

她哼一声,只得乖乖坐回去。

她都这么大了,怎么还是会被他唬到。

-

入夜,她和林榣各靠在一边睡着了。

依稀中,车速一稳,好像停了片刻。周围也好像不若冗长的高速公路那样倾黑到底,反而,有隐约细碎的光落入了车内。

到了吗?

她困得睁不开眼。

不知过了多久。

忽地,脸颊上贴上一片温热,缓缓地,熨热她的皮肤。还有什么东西在滚动,摩挲。

她被这触感惊醒,就撞上一双深沉温柔的眼。

沈知昼握着一罐儿热牛奶,温热的罐身还挨在她脸上,作弄似地滚来滚去。

察觉到她睁眼,他也没停下。

像是恶作剧,却又不是。

她像是被他的视线,和牛奶罐的温度同时灼到,脸颊缓缓地升起热意,机械地眨了眨眼,看着他。

“……”想出声,却怕吵醒一旁还在熟睡的林榣。

她才发现,旁边是一个中途服务站,他暂时泊车在这里,买了热牛奶和咖啡上来。

是了,还要开夜车。

她清澈的眼睛小鹿儿似地怯怯地望着他,他不觉笑了笑,不忍心再捉弄她了,停下动作,扬了下手腕儿,把牛奶递给她。

她羞怯地看他一眼,刚想说声谢谢,他握过牛奶罐儿的温热的手心,突然贴到她面颊。

然后攫住她小巧的脸颊,倾身靠近她,夹着丝车外清凉雨意的气息飘近了,在她唇上落下轻柔一吻。

却久久都没放开。似缠似绵。

半天才松开她,她酡红着双颊,登时气儿都喘不匀了,“你、干……什么。”

他低沉地笑着:“跟你偷情啊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  来啊来啊开夜车啊!

事后不愿透露姓名的何某某:不行,我怕红锁(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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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向晚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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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晚(3)

深黑不见前路的盘山公路, 错综地绵延在群山之间,经过一个大的急转弯, 沈知昼有条不紊地打了一圈方向,贴着一片峭崖过去。

在这样险要的地势之上, 夜间行车需要万分小心。

下一个休息站大概在五十公里之外, 还需要半小时才能开过去换林榣来开,他刚喝过咖啡, 精神头还足,并不觉得疲倦。

窗外雨停了, 山间木柏纵横,空气正新鲜。林榣醒来,打开一半车窗,透了透气。

神志稍稍清醒。

林榣侧头看了看脑袋枕在自己肩上的晚晚, 这会儿却换了她睡得不省人事。

她唇角沾着浅浅的一层奶渍, 轻轻嘟着嘴,偶尔一张一合,像是在梦呓。

她平日躲她,林榣再迟钝, 都感觉得到。

这样不经意靠过来的动作,大概是出于无意识,如果她醒着, 应该不会如此亲近她。

林榣遥遥地一望,他们这辆车的前灯掠过前面林槐他们那辆车的车牌,他们紧跟其后, 不疾不徐。

最前头是三辆运送木材的货车,高大森然,像是三座小山,离得远了一些,只能看清楚最近的一辆。

沈知昼不放心,又给虎仔和阿阚分别打去了电话确认方位和安全,照例问了一下周围的关卡有没有警察埋伏。

他自然知道是没有的。

戚腾说警方会在货物送达伽卡后进行拦截,还确保不会惊动林问江。

警察此次目的,也不是为了抓捕林问江一伙。

这条线放出去多年,需要慢慢收,才能钓到更大的鱼——林问江的制毒工厂的方位。

弄清楚了,才能一举歼灭,绝以后患。

在那之前,不能抓人。

不过沈知昼猜测,那个工厂应该不在北地,至少,不会在港城附近。

据他两年来观察林问江和林槐平日的动向和常去的地方,推测了一下,应该是在西南。

林问江在西南发家,之前与康泰亨一伙有密切联系与来往,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和推理依据。

加之林问江或林槐,一年之中至少会去西南两三次,目的不一,只是为了掩人耳目,也不会向他透露。

说白了,还是不够信任他。

沈知昼自有自己的想法。

他推测,那个制毒工厂很可能就在那里。

林榣透了会儿气就把窗户关上了。

此时,林槐给她打来了电话,询问他们的情况。

惯例交谈了三两句,看起来,今晚一切都很顺利。

林榣挂掉电话,晚晚也醒了。

她惊觉自己靠着林榣的肩。林榣很瘦,她睡得不甚舒服,只感觉颠簸了一下,太阳穴就撞到了林榣硬邦邦的骨头上。

林榣低眸冷淡地瞥她一眼,抿了下唇,也不甚自在,晚晚看了看她,轻轻说了声“对不起”,立刻窜到了另一头去。

她们,可真不像是亲姐妹。

林榣问前面开车的沈知昼:“还有多久?”

“快了,十公里。”

“到哪儿?”

“休息站啊。”他笑着。

这个人,可真没忘了要她换着开车的事。

晚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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